谌文 ‖ 母亲在心中

笔名情感文章2021-12-24 12:07:510

文/谌文

 

 

母亲是去年冬月去世的,我至今常常想念她,随着中秋节的临近,这种心情越来越沉重。在广州的时候想母亲,我是站起身朝北边家的方向望去。母亲在生的时候,我头上还有片天,是有人疼有人爱的。如今母亲不在,散了大家,心里空落到痛。

 

要是以往像我这样回家住一两个月,母亲早就拄着拐杖来看我了。她走到门口总是有点心急地喊着:“伢,回来了。”于是,我“哎”地应着便出门去扶她。

 

我回家当然会去看母亲,然后母子坐在一起谈谈心。我还会买点肉参点汤什么的端过去给母亲吃。回来的路上,想到母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整个人老态得没有神气,眼见得是那种吃一回算一回的样子,就伤心得要哭。胖太太也是这样说:“嗯妈老了,吃一回是一回,要常做点端过去给嗯妈吃”。我不在家的时候,胖太太也常常做些好的端过去给母亲吃。如今夫妻俩想端都不知道往哪里端,要是遇到做点什么好吃的,只能先装上一碗,带双筷子一起放到桌子上,夫妻俩站在门边对着门外叫一声:“嗯妈,回来恰啊。”

 

我何尝不想念母亲?她是多么留恋儿孙满堂的家?舍不得撇下那片她忙碌了近六十年的土地?大屋谌家的山,哪座她没爬上砍过柴?大屋谌家的田,哪分她没下去插过秧收过稻?大屋谌家的地,哪块她没有种过棉花锄过草?大屋谌家的水塘,哪口她没车过水挑过塘泥?

 

记得弟弟说,母亲将要去世的前上十天,硬是唠叨着要弟弟骑摩托车带她到田头地角去看看。于是,弟弟扶她上摩托车坐稳,然后用一条大浴巾拦腰将母亲和自己捆在一起,骑着摩托车到门口湾地里转转,港(河)那边田里走走,站在田中间细细地看一遍眼前的大龙山,转身还望望对面已经荒芜的莲花垅,回头再到八娘塘,站在塘坝上看看她和我爹一起开过的荒地和种过的菜园子。

 

 

我的母亲性格有些耿直,言语上容易得罪人。但不管母亲在旁人眼里怎么样,在儿子的心目中是伟大的,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,爱护自己的子女。我的母亲特别能体谅子女,自从儿女们都成家立业后,母亲和父亲一起坚持种菜卖菜,以此维系自己的生活。

 

记忆里,母亲没有伸手找我要过一分钱,更没有开口找儿女要过一碗吃的。天性仁慈的母亲,生怕因此拖累儿女。母亲曾说过:自己吃鱼吃肉,儿子吃咸菜,心里反而觉得难过;要是儿子餐餐吃鱼吃肉,自己吃点咸菜,心里倒觉着舒服些。

 

“可怜天下父母心”,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日子过得好?比自己强?我的母亲哪怕再苦再难,总是默默承受,就是父亲去逝后的十几年里,孤单的母亲依然选择自己坚持,坚持自己种菜卖菜赚钱生活。多数时间挑菜上街卖,回来顺路还要在工地上捡些师傅们丢下的碎木块,用菜蓝子装上挑回家煮饭。

 

上街的时候,看到母亲坐在街边上卖菜,我会立即去买些早点送到她手上。心里虽然责怪她不该一把年纪还这么劳累,但拗不过老人家的固执。气不过时反过来想想,老人有点事情做做,心里有份寄托,也不一定是坏事。

 

母亲一生为儿为女,到死都在为儿女着想,不肯给子孙添半点麻烦。母亲最后在床上躺着的那几天,我女儿天天回来娘家看望奶奶,见床上地下没有一口痰,房间里没有一点异味,扶她起床方便,虽然身体骨瘦如柴,但穿的衣裳还是干干净净的。我女儿当面夸奶奶说:“婆真干净。”母亲听了,用那游丝般的气力跟孙女说:“不干净得是给你和你爹添麻烦嘞?又是痰臭,又是尿骚,你们后生那个敢来看我?”

 

娘的心,只有儿女懂......

 

秋的光阴在低沉与萧瑟中渐渐走进深处,秋叶凋零,寒意阵阵袭来,不经意间,总觉得母亲还在身边。寂寞的村庄,门外一句说话的声音传来,仿佛是我熟悉的声音,当我站起身那一刻,想到母亲已经不在了,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。有时门前像有一声嘀哒的拐杖戳地声,似极了以往母亲来看我的情景,再听,没有,知道母亲再也不会来了,泪水早已挂在脸上。哦,母亲没有走远,原来一直在儿的心中。

 

作者简介:谌文,笔名素墨清香,九江市作家协会会员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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